欧洲有首都吗?肯定没有。欧洲不是一个国家,怎么可能有首都?但当欧盟成立后,若勉为其难说欧洲有首都,那这个首都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Brussel)。原因是欧盟的四个主要机构,其中有三个在布鲁塞尔,它们分别是欧洲理事会(European Council)、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和欧盟理事会(Council of the European Union),而第四个机构欧洲议会(European Parliament)也在布鲁塞尔有分支。为什么欧盟的首都会设在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而不是其它国家的首都呢?
这要从布鲁塞尔不是很悠长的 历史 说起。之所以说它的 历史 没有那么“活色生香第一流”,是跟曾与它同在一条贸易通道上的根特和布鲁日相比。布鲁日在古罗马时代已建要塞,而根特在古罗马时代已经成为城市了,而古荷兰语中意为“沼泽中的家”的布鲁塞尔还在一片沼泽地里,无人问津。待光阴的罗盘转到公元6世纪后半叶时,它才被人问津,一个小教堂在位于流经布鲁塞尔的塞讷河(Seine River)中的小岛上被建成,这条河的水源可追溯到大名鼎鼎的斯海尔德河,正是塞讷河铸就了布鲁塞尔日后的辉煌。
如果从建小教堂的时间上来看,布鲁塞尔比根特建修道院的时间还早了半个多世纪,不过,它没有根特发展得快。当根特成为贸易中心,并在查理曼大地建立的法兰克帝国“引吭高歌”时,布鲁塞尔还在踟蹰不前。随着法兰克帝国的分裂,东法兰克王国最终演变为神圣罗马帝国后,布鲁塞尔才被神圣罗马帝国的第二任皇帝赐予了西法兰克国王被流放的儿子,皇帝允许其在小岛上建造了第一个城堡,时间是公元979年。这一年,布鲁塞尔算是正式来到了人间。
比它早来人间,更早享受繁花盛开的根特和布鲁日,在它建城堡的这一年,日子也不好过。虽然管控它们的佛兰德伯爵趁维京海盗洗劫西法兰克王国,王国无力抵抗之际,占领了王国的大片领土,但根特和布鲁日也同时遭到了维京海盗的洗劫,城市凋敝,人口减少,而西法兰克王国此时正处于即将改朝换代的危机时刻。可是,在看似一片黑暗的西欧土地上,一颗影响西欧 历史 进程的革命性创新种子已经被大神们种下。当这颗种子破土而出时,整个西欧,特别是莱茵河、默兹河和斯海尔德河河畔,都将迎来最绚烂的春天,这颗种子就是毛纺织业的创新。
在这粒种子破土之前的千禧年,布鲁塞尔被布拉班特伯爵夺走,此伯爵子孙建立的隶属于神圣罗马帝国的布拉班特公国可以跟隶属隐氏于法兰克王国的佛兰德伯国分庭抗礼。虽然布鲁塞尔与布鲁日和根特不是“一家人”,但并不代表它们不能和平共处。当用于纺织上的水车沿三条大河被安装后,沿河的一批我们今天耳熟能详的城市都诞生出来,布鲁日、根特和布鲁塞尔也在其列,而布鲁塞尔因位于布鲁日、根特和曾经是法兰克王国首都科隆之间的贸易通道上而迅速成为商业中心。沼泽被排干,人口迅速增长,建城墙,修运河,成了布拉班特公国的中流砥柱,布鲁塞尔“容光焕发”了。
之后它的命运跟布鲁谈做日和根灶侍散特一样,在英法百年战争中,被“渔翁得利”的勃艮第公国吞并,但跟布鲁日和根特不一样的是,布鲁日和根特都在英法百年战争中严重受损,而布鲁塞尔因为连通斯海尔德河,因此转道位于了接替布鲁日的安特卫普的贸易通道上,继续繁荣。更不一样的是,奠定了日后富可敌国的尼德兰雏形的勃艮第公国,把布鲁塞尔变作了公国的财产中心和政治中心,公爵常年在这里处理政事,这为它日后成为欧盟的首都奠下了根基。从这时起,布鲁塞尔才算真正走上了康庄大道。在勃艮第的女公爵嫁给哈布斯堡王朝皇帝后,这个复合型的国家首都也被设在了布鲁塞尔。因为这样的底蕴,他们的孙子,欧洲霸主查理五世选择在布鲁塞尔登基为西班牙国王,地点在圣米歇尔教堂。又一个圣米歇尔教堂,我真想统计一下,在基督教世界里,到底有多少个圣米歇尔教堂?
当查理五世整合完南北尼德兰的17省后,地处通往根特和安特卫普两条贸易要道上的布鲁塞尔成了查理五世帝国的首都之一,布鲁塞尔走上了巅峰时刻。它除了是贸易中心以外,也是花边工业的中心,这里出产的挂毯挂满了整个欧洲的城堡墙壁。可是,中国人常说,“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布鲁塞尔也一样。当欧洲新霸主,把法兰西王国推向黄金时代的路易十四横空出世时,布鲁塞尔的辉煌盛世就结束了。他率军炮轰布鲁塞尔后带来的大火摧毁了市中心的大广场和周边4千座建筑物,璀璨的布鲁塞尔烟消云散。
虽然这位野心勃勃的欧洲新霸主一心想统一欧洲,可神圣罗马帝国、荷兰共和国和英国组成的反法联盟太过强大,路易十四无奈在遗憾中闭上了双眼。在他逝世百年后,一位跟他有着同样雄心壮志的拿破仑在布鲁塞尔市郊的滑铁卢战役中(Waterloo)败北,一代军事天才就此“泪洒乌江”。我对拿破仑的喜欢,并不是因为他是多么了不起的战略家和军事家,而是因为他在征服埃及的时候,把埃及深如海的古文明昭之天下,并由此诞生了埃及学。因为伟大的拿破仑,我把布鲁塞尔行程的第一站放到了这里。
清晨的这里,空无一人,天阴阴的,似乎在迫使我去回顾那段“烽火照西京,铁骑绕龙城”的悲催 历史 。在拿破仑从囚禁他的小岛上逃离,一路赶回巴黎并夺取政权后,大英帝国、俄罗斯帝国、奥地利帝国和普鲁士王国组成了第七次反法同盟。面对如此强的联盟,已经不是如日中山状态的拿破仑意识到自己会凶多吉少,但他还抱有一线希望。如果他能率先击败集结在布鲁塞尔的英普联军,或许普鲁士会退出反法同盟,这样他可以与之携手对抗奥地利和俄国,而滑铁卢是通往布鲁塞尔的要冲之地,于是军事史上最著名战役之一的滑铁卢之战在此拉开了序幕。
结果众所周知,拿破仑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战役以失败告终,他领导的法兰西第一帝国覆灭,滑铁卢作为惨败的同义词被写进了词典,战争后各方领军人物都被加官晋爵。可见,拿破仑的黯然离场让欧洲多少国家如释重负,心花怒放。
今天的古战场跟当年金戈铁马的战场已完全迥异,就像法国作家雨果在《悲惨世界》中描述的:“那个曾经夺去人们所有记忆的,令人厌恶的场所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这段 历史 也失去它真实的面目”。如今,在一片草坪中间人工堆成 的小丘上方, 屹立着一头铁铸雄狮 ,这就是闻名世界的滑铁卢纪念碑,它为纪念滑铁卢战役中阵亡的将士而建。望着空旷的原野,望着阴沉的天空,我想起杜甫的诗:“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也响起曹松的诗:“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禁悲从心起,掩面而去。
我一路郁郁寡欢地开往布鲁塞尔的 世界文化遗产斯托克莱特宫(Stoclet House)。这个世界文化遗产跟荷兰和比利时的很多世界文化遗产一样无聊,若不是顺路,我才不会来到这里。 据说,这座建于20世纪上半叶的房屋和花园,凭借其朴素的几何形状成为新艺术运动的转折点。它的问世,预示着装饰艺术和现代建筑运动的开始,被誉为20世纪最具艺术气质、最豪华的私人住宅之一。此宫殿不对外开放,我也不知道内部是不是真的像描述的那么好。
把车开进布鲁塞尔市中心,我的心情终于好多了。酒店就在我眼中真正的世界文化遗产大广场旁(Grand Place),酒店旁边是地下停车场,每天20欧元,不算贵。停好车,我没有先去大广场,而是去了查理五世登基加冕的圣米歇尔教堂,这是我来布鲁塞尔的第一个心愿。这座教堂坐落在布鲁塞尔老城边缘的广场上,离远一看就气势逼人,广场上矗立着比利时过世国王的半身像。因为查理五世曾在这里登基,所以今天比利时的天主教典礼、独立日活动和皇室的婚礼或葬礼等都在这里举行。
教堂始建于11世纪中叶,历经4个世纪才最终建成。漫长的建设周期,让它融入了罗马式、哥特式和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被雨果赞颂为“哥特风格最纯美的花朵”。中门上方和两侧立着十二使徒的雕像,教堂塔楼上有皇家铸钟厂制造的49个排钟,每当钟声响起,布鲁塞尔老城上空都似乎有百灵鸟在鸣唱。教堂内部的每一根巨型罗马柱上都有基督十二使徒之一的雕像,其中重量级的雕像是圣女古都勒(Saint Gudula)的雕像。传说中这位洛林公爵的女儿每天清晨鸡鸣前就手提灯笼去教堂祈祷,魔鬼多次想吹灭她手中的灯火,但因上帝的庇佑,魔鬼始终未能得逞。她对上帝的虔诚感天动地,于是死后被封为了圣徒,教堂门前的广场就以她的名字命名。
当然,这里最重要的雕像是布鲁塞尔庇护神的圣米歇尔雕像。在一个玫瑰彩窗上,身披红袍的基督坐在彩虹上,圣米歇尔站在用来称量死者灵魂的天平上,画面最下方写着一行字,“我们对自己的欲望感到失望,并被时间所迷惑。死亡使我们烦恼,而焦虑的生活不过是虚荣一场”。真是至理名言啊。
第一个心愿达成后,我要去实现我的第二个心愿,那就是拜访欧盟中心所在地。我一路走,一路回想布鲁塞尔成为欧盟所在地的历程。拿破仑兵败滑铁卢后,他统治下的地区纷纷独立,比利时、卢森堡和荷兰组成了荷兰联合王国。不过,荷兰属于北尼德兰,信奉新教,注重商业和渔业,使用荷兰语,而比利时属于南尼德兰,信奉天主教,注重工业和农业,使用法语和弗拉芒语。这些不同外加“寄人篱下”的荷兰联合王国早已不是当年所向披靡的荷兰共和国了,根本没有资格做底蕴丝毫不逊于它的比利时的“大哥”,于是比利时人开始闹革命,最终走向独立,建立了以布鲁塞尔为首都的比利时王国。
新国初立,最重要的事情是营建新都布鲁塞尔,布鲁塞尔迎来了一个小盛世,也迎来了 大文豪雨果和共产主义指路人的马克思。虽然布鲁塞尔在一战和二战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毁坏,但不致命。二战结束后,列强们重新划分欧洲势力范围开始了。面积不到辽宁省一半,与荷兰、法国和德国接壤,与英国隔海峡相望,地处荷比法铁路干线心脏地带,被称作“欧洲十字路口”的弹丸之地比利时该归谁呢?
谁也别想拥有它。比利时无论是用 历史 的眼光,还是从文化、艺术、语言的角度,它都在欧洲纵横交错发展脉络的中心点上,它归谁,在欧洲 历史 上占据重要篇章的英法德都不能达成共识。相反,如果它能成为这些国家的纽带却不会有任何国家有异议。比利时面积不大,人口不多,连自己的语言都没有, 历史 上基本都附属于欧洲其它强权,这让它不可能对其它国家施加强大影响力,更不能对其它国家造成威胁。因此,当布鲁塞尔阴差阳错成为欧盟前身的欧共体总部后,在欧盟成立时,它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欧盟的首都。
布鲁塞尔不仅是欧盟的总部,也是曾被法国现任总统称为“脑死”的北约总部。不过,这个在欧共体成立前的北约总部是巴黎主动拱手相让的。当年,法国二战功臣戴高乐王者归来,当选总统后,一心想让法国军队不受北约指挥,然后赶走驻法美军。在强势戴高乐的鼓动下,美国不得不把北约总部迁到布鲁塞尔。如今,法国再想拿回北约总部的头衔,那是不可能的,这就像覆水难收一样。所以呢,很多时候,选择是比努力重要的。
我就这样一路看啊,一路想,不知不觉就走了近2公里,来到了欧盟的政治中心。其实,这里没什么可吸引我的,都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我来只想看看这几个中心有没有让参观的。其它几个都关门谢客,只有欧洲议会可以,但是要出示 健康 码。我在比利时的一路都拿着疫苗卡畅通无阻,怎么到这儿就必须要 健康 码呢?幸运的是,这里有免费网络,不幸的,华为手机里没有下载 健康 码的App。我也真是的,一心想着支持国货,到头来掉“坑”里了。
虽然没能参观到欧洲议会内部有些小遗憾,但当我转到 独立五十周年纪念公园(Parc du Cinquantenaire)时,我就不觉得遗憾了,这里绿草茵茵的开阔环境比到处是摩天大楼,感觉让我喘不上气儿的欧盟政治中心的环境好多了。这个占地面积相当于42个足球场的公园顾名思义,是为纪念比利时独立50周年而建。公园中心是模仿法国凯旋门而建的三拱凯旋门,凯旋门上是四马战车,凯旋门两侧是皇家武装力量与军事博物馆(RMM)和收费的 汽车 世界(Auto World)与艺术博物馆(Art & History Museum)。
这些博物馆都不能引起我的注意,引起我注意的是布鲁塞尔皇宫(Palais Royal)。这个皇宫是布鲁塞尔最华美的皇家建筑,门面甚至超过了伦敦的白金汉宫,四面都是精致的巴洛克建筑风格,建筑上布满了浮雕。皇宫外是修剪得错落有致的花园,门前是宽阔的砖石路,对面是美丽的皇家公园,此地曾是比利时为寻求独立而与荷兰人作战的战场。据说,皇宫内部也参照了法国凡尔赛宫式样,前厅的浮雕上刻着法国的政治 历史 ,镜厅都用大理石和黄铜装饰,也有像凡尔赛宫镜厅的大片镜子,天花板和三盏吊灯中的一盏用近150万颗宝石遮住,名为“欢乐的天堂”。此外,宫中还装饰着大量的壁画、水晶灯饰、艺术品和“布鲁塞尔第一公民”小于连的撒尿雕像。可惜,皇宫只在夏天开放,我只能就此别过。
没看到皇宫里的小于连撒尿雕像,可我看到了离布鲁塞尔大广场不远的小于连撒尿雕像,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它。大学刚毕业时,我在秋天来过布鲁塞尔,印象最深的就是它。那时候人流依然如今天这般拥挤,高度仅60厘米的小于连还没有被栏杆围起来,人们可以触手摸到它。这个小于连是比利时的国之宝贝,传说中 说他用一泡尿浇灭了侵略者的导火索,拯救了整个城市,因此他成了布鲁塞尔 的骄傲 。 虽然我当时就觉得他的名声跟体量有些不相称,但还是被他撒尿的可爱模样吸引住了,可离它很近的那个被雨果称为“ 世界上最美丽广场”的世界文化遗产-布鲁塞尔大广场却一点儿也没留在我的记忆里。这次重返布鲁塞尔,我一定要把它好好欣赏一下。
从酒店到圣米歇尔教堂,再到欧洲政治中心和 独立五十周年纪念公园,最后返回酒店,我一路走了近10公里, 累得腿都要折了 。 幸好我的酒店在大广场旁边,不用再费我的“11”路。在我“重整旗鼓”后,我走进了举世闻名的大广场,在看到它的那一刻,我就惊呆了,这是我眼中最豪奢的广场。广场四周鳞次栉比的各式建筑都是金碧辉煌的,即使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也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们在高大圣诞树的陪衬下,让这座 始建于12世纪的 广场洋溢着节日的欢乐气氛,哪有疫情肆虐的样子呢?
在众多建筑中,最吸人眼球的是哥特式市政厅。这座建于15世纪的市政厅外墙上雕刻着各个时期的圣徒、贵族和其他人物,每一个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繁复的造型精准到发型、神情和手势,跟米兰大教堂的很相似,非常震撼。令人震撼的还有 市政厅约91米高的厅塔,一尊高5米的圣米歇尔雕像被放置在塔顶。这个市政厅应该是欧洲最震撼我的市政厅了,看到它,我仿佛 回到了手持王杖的中世纪时代,真切地感受着布鲁塞尔跳动的心脏。 除了市政厅以外,广场四周还有曾是法国路易十四行宫的国家博物馆 和总督府 等,但最出名的是广场一侧的“天鹅咖啡馆”,马克思和恩格斯就是在这里共同草拟了《共产党宣言》。
我站在大广场中间,看向以它为核心辐射到周边的街道,心想我应该从哪里开始 探索 布鲁塞尔的老城区呢,就从市政厅旁边的开始吧。此时,天空已经飘起了细雨,我在雨中走遍了大广场周边的街区。当我重回广场时,广场上人山人海,一片漆黑。我不知所然,看向时钟,临近5点。正在我不知所云之时,我熟悉的法语歌《玫瑰人生》(La Vie En Rose)响起来了,我明白了,这里要上演灯光秀。当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不同乐曲的伴奏中变着花样射向广场四周的建筑时,我似乎看到了布鲁塞尔在时光深谷中的浅吟低唱,在岁月长廊里的如梦诗行。布鲁塞尔大广场,真美啊。
在大广场旁边,有一个建于19世纪中叶的圣于贝尔长廊(Galeries Royales Saint-Hubert)。它跟米兰被誉为“米兰客厅”的艾曼纽二世拱廊(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很像,都是拱廊,也都被19世纪最流行的玻璃覆盖,但它的长廊两侧是意大利文艺复兴式的店面,没有艾曼纽二世拱廊的豪华。穿过长廊,可以到达弥漫着浓浓法式风情的Rue Haute精致商业街。布鲁塞尔跟巴黎的气息太像了,难怪有“欧洲小巴黎”之称呢。
人间四季的风景各有不同,有“小径红稀,芳郊绿遍”,也有“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更有“离披衰柳已无蝉,黄叶闭门风雨天”。布鲁塞尔的今朝往昔就像四季的风景,从繁花似锦到百花凋零再到万紫千红,周而复始。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现萧瑟之景,我只愿它清淡悠长的芬芳,在风尘辗转中,会留下深深浅浅的影踪。